伪装者番外同人-森凯的巴黎往事（六）
晚上八点巴黎市中心某酒吧
Thomas和明诚并肩站在热闹非凡的酒吧门口，两个人都是一身挺拔的休闲西装。
“你确定我穿这个进去合适？”明诚看着一身正式如结婚礼服的西装，打量着对方和自己相似的装扮。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又没人看你。”Thomas没等他再磨叽，一把拉上他闯了进去。
酒吧里，和外面的三月内的夜里微凉完全不一样，暗蓝色和红色灯光无规律地闪动着，进去后明诚甚至看不清Thomas的脸。他在中国从来都不去这种地方，或者说中国还没有类似的地方。此刻有些紧张地拽住Thomas的袖子：“你走慢点......里面怎么这么黑....”
“Oh,sorry darling,I think you never been this kind of occasion.”Thomas拉着明诚的手在嘈杂的人群中吃力地穿梭着，里面声音很大，Thomas不得不要喊着对明诚讲话。
“你满十八岁了吧？能喝酒吗？”
“当然！我前几天才过的十九岁生日！”明诚用同等大小的音量冲Thomas喊了回去。
Thomas去前台给他拿酒，留明诚无措地站在酒吧中的舞池里，看着身边穿着暴露的裙子扭动的女人身体，看着所有人都像末日版狂欢，呼号，他顿时觉得很无助。看着自己一身衣服，他觉得自己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为什么他要带他来这里？自己来巴黎是来求学的，为什么要到这种没边没际的地方来？他的国家还在受苦受难，自己却在这里歌舞升平？？
“Lewis?”Thomas端着一支酒和两个酒杯过来，却发现明诚正颓然地坐在舞池边的台阶上，背影落寞。他端着酒走了过去，和他坐到一起，发现明诚的脸上似乎有些许泪痕，眼睛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发红。
“Darling...”Thomas叹了一口气，把酒杯放到一边。“我只是想带你出来放松...如果这里让你觉得不适，我们可以出去，不用太勉强......”
“No.Thomas.”明诚怔怔地叫了一声Thomas的大名，茫然地转过头来。“这里太吵，我们去吧台上说。”
吧台边的高脚椅上，Thomas给两个玻璃杯中倒上了琥铂色的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了他，给自己的杯中加了些许冰块。
明诚低头抿了抿酒液，皱着眉尝试喝了一小口，捂着嘴咳嗽道：“这酒真烈。”
“这个酒吧里没有什么低度数的酒，我挑选的还是比较温和的。”Thomas仰头喝了一口酒道。
“Thomas.....”明诚晃着手中的酒杯，淡淡地开口道。“虽然我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但是我们的出身是不一样的。即使同样经历过一战的洗礼，但西欧的英国、法国、德国，都是发达的工业国家，你们国家有着广大的殖民地。而我所在的中国却是从世纪初一直饱受着战争的摧残和洗劫。很多时候我很想为自己考虑，我也想享乐，我也想放松，但是我总觉得愧疚，我觉得我对不住他们.....”说罢，他又仰头灌了自己一口酒。
“Lewis,人都是有私心的，只不过看在不同的时期，分清楚主次就好。”Thomas的声音柔柔地，听起来很舒服。“我们来这里玩，并不代表我们不爱国。”
“我大哥从小教育我，先有国，才有家。但从来不许我在家谈论国事，我也一直谨小慎微。对我大哥，我是敬重、爱戴，但是我....我从来没有产生过“爱”这个想法。他在我眼里，永远是严厉的，教育我的口吻，我知道他是对我好......”明诚哧哧一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道：“但是我从来不敢大声说话，从来不敢主动发表我自己的想法，大姐是惯着我小弟明台，是大哥一直管我。同样是收养，为什么我是这样的待遇？凭什么？只因为我那该死的养母是仆人，她的儿子就必须为明家服务吗？呵呵，我当初是当他们是可怜我，后来发现，这讽刺的关爱的来源，也就仅仅只限于这几个字罢了，真是可笑啊.....什么我是家里的一份子？我从来....从来也不属于这个地方，如果我养母善待我，编一个白色的谎言欺骗我，我很乐意....也情愿和她一起相依为命活下去。可是她虐待我、打我、骂我，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我不知道她怎么了，我冬天跪在地上哭着求她告诉我为什么，可是她却疯疯癫癫地揪着我的耳朵让我去砍柴。后来，明楼收留了我，我长大后，她却告诉我，她当年是因为失去亲生骨肉得了精神病才迁怒于我......这是理由吗？！好像我受了五年的打打骂骂，全都可以用那薄薄一张白纸黑字一笔勾销？！爱从来都不是施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善事一般，哈哈...明家不是这样吗？他们对我好吗....真的好吗....”明诚似哭似笑地悲泣着，神色中带着几分与平日谦和外表反差极大的癫狂。
Thomas一直沉默地坐在他对面，一杯杯抿着杯中的酒。他无意去劝他宽心，因为他不想让明诚因为他的劝慰而强作欢颜，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吐露自己的心声。而他，现在只需要作一个倾听者便好。明诚喝到第四杯，舌头已经开始打架，口中嘟囔着支离破碎的英语，夹杂着很多没有实质意义的中文音节。Thomas本预想着明诚酒量不是很大，没想到他这么不经喝。他上前半扶着已经醉的神志不清的明诚，匆匆走了出去，叫了一辆计程车回明诚的住处。
失去意识的人果然都很沉，Thomas费劲地把明诚架着，从他身上搜出钥匙开了门。
Thomas替他脱掉身上的大衣，把人放在床上，转身去厨房搜寻着能解酒的喝的。
“哥哥.....”听到明诚的声音，Thomas拿着一罐酸奶急匆匆地跑回到了房间里。明诚用被子死死地蒙着头，情绪不是很稳定。
“Darling.先喝个酸奶好吗.....”Thomas软语地劝着明诚，但几次想拉开被子都被明诚潜意识的打开，只好作罢。但是某人却一直紧紧地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他只好把酸奶放在床头柜上。
“哥哥......外面打雷了，我能和你一起睡吗.....”明诚无意识地喃喃着，Thomas凑近了听，但无奈是中文，还是温软的上海方言，他听不懂。但是从他温软怯懦的语气中来看，八成是他口中一直所说的“大哥”。
“Darling,don’t be afraid,I will stay with you.....”Thomas怜惜又心痛地伸手整理着他散乱地刘海，反握住他的手，久久不肯放下。
“哥哥......能给阿诚讲个故事吗？....听了故事，阿诚就不害怕了....”明诚往Thomas那次凑了凑，头抵在对方的手上，长长的睫毛轻轻扫动着Thomas的手腕，Thomas觉得心里的躁动越来越热烈，甚至几乎有些烦闷。他很苦恼听不懂明诚的汉语，但是能猜到他不想让自己走，为了让他能快些入睡。他只好摸索着诵起了前几天课上刚学过的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一小部分：
When I do count the clock that tells the time,
当我数着壁上报时的自鸣钟，
And see the brave day sunk in hideous night;
见明媚的白昼坠入狰狞的夜，
When I behold the violet past prime,
当我凝望着紫罗兰老了春容，
And sable curls all silver'd o'er with white:
青丝的卷发遍洒着皑皑白雪；
When lofty trees I see barren of leaves,
当我看见参天的树枝叶尽脱，
Which erst from heat did canopy the herd,
它不久前曾荫蔽喘息的牛羊；
And summer's green, all girded up in sheaves,
夏天的青翠一束一束地就缚，
Born on the bier with white and bristly beard;
带着高挺的白须被舁上殓床；
Then of thy beauty do I question make,
于是我不禁为你的朱颜焦虑：
That thou among the wastes of time must go,
终有天你要加入时光的废堆，
Since sweets and beauties do themselves forsake,
既然美和芳菲都把自己抛弃，
And die as fast as they see others grow;
眼看着别人生长自己却枯萎
And nothing 'gainst Time's scythe can make defence
没什么抵挡得住时光的毒手，
Save breed, to brave him when he takes thee hence.
除了生育，当他来要把你拘走。
（参考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一部分）
“哥哥...你的声音真好听....阿诚...困了...”明诚松开了Thomas的手，头歪向一边沉沉睡去。
Thomas坐在床边，久久凝视着明诚，许久后抬手关了灯，走了出去。
他走到楼下，仰首凝望着夜空长且暗的颜色，往一个咖啡厅的方向走了过去。
“巴黎大学应用化学专业本科二年级学生，Lewis Ming,帮我调查一下他的亲属关系。”Thomas递给在前等候的一个信封。“主要是他家里的大哥，一个叫明楼的人，包括他在哪里、现任职务、做过什么工作和潜在动向，我要详细版本。”
“Yes,Mr.Williams.”面前的下属装好信封，推门离开。Thomas坐在桌边，慢悠悠地点燃一支烟，对着漫长的夜色。
Louis,你的猜测，究竟准不准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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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豆上线果断把社会主义四好青年阿诚带偏
喝酒什么的，小资本主义思想在作祟（??)
事实证明酒用对场合效果奇佳
明诚明家往事get√ 亲密度+10
阿诚这对酒后碎碎念独白是我酌情添加的（酒后吐真言系列）
原著里的阿诚是敏感又十分有自尊心的。作为明家管家的他与大家有着明显的地位落差，但念在明家养育之恩才表现的不十分明显。但身为仆人孩子的他内心一定是卑微过的
os: 站过一阵子楼诚，确实感受到了大哥长兄如父的严厉，配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糖豆给阿诚作伴也很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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